生命的价值在奉献中达到顶峰 ——读《我心归处是敦煌》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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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价值在奉献中达到顶峰

——读《我心归处是敦煌》有感

李爱民


近日捧读由樊锦诗口述、顾春芳撰写的《我心归处是敦煌》,深深地为渗透于字里行间的真挚情感与执着追求精神而感动。

以精美的壁画和塑像闻名于世的敦煌,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当年读余秋雨的《文化苦旅》,读到写莫高窟的语句时心驰神往。那里的雕塑都有脉搏和呼吸,那里挂着千年不枯不朽的吟笑和娇嗔。那里的每一个场面,每一个角落,都令人驻足流连,不忍离去。……它历经一千年而始终活着,生动地活着,血脉畅通、呼吸均匀,那是一种多么壮阔、多么丰盈的生命啊!余秋雨对敦煌莫高窟的赞誉,更使我满怀憧憬,总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去敦煌旅游,一睹其风采。可惜,至今我的足迹尚未踏上过那片神奇的土地,关于莫高窟的一切认知都是通过别人的讲述和网上的图文资料。

当《我心归处是敦煌》的书名映入眼帘,我的心跳陡然加快了一个节拍,因为樊锦诗女士的事迹我早有耳闻并感动于心。如今捧书在手,多么想一口气读完!多么想与这位优秀的女性近距离接触,真正去理解她所说的“守护莫高窟是值得奉献一生的高尚的事业,是必然要奉献一生的艰苦的事业,也是需要一代又一代人为之奉献的永恒的事业。”全方位去体悟樊锦诗女士的家国情怀。前后写了四年的这本书,让我真正懂得了莫高窟的价值所在,它是古代中西文化交汇交融的见证,莫高窟的艺术是以中国文化为基础,吸收了印度、希腊、波斯及中亚地区的文化而融汇成的多元文化艺术宝库。敦煌是一部辉煌的人文史,是一部在戈壁包围的绿洲营造人类精神家园的历史。读了《我心归处是敦煌》,我才知道我以前对敦煌莫高窟的认知是多么肤浅。我从书中看到了一批以前从没看到过的资料,这些资料为读者展现了敦煌石窟考古和莫高窟文化保护事业的曲折而又辉煌的历程,并且详细讲述了莫高窟“申遗”和“数字敦煌”背后的一个个感人至深的故事。一代代人为敦煌默默奉献、忘我付出!罗振玉、王国维、陈寅恪、向达、姜亮夫、王重民……每一位都是重量级的学者!让敦煌学回到中国是中国几代学者的梦想,为了这一梦想的实现,一代代学者忘我付出、无怨无悔!

我的身心时常完全沉浸于这本书中,忘记时空的存在。我怀着深深的敬意与喜爱,一页页翻读,一步步走近敦煌,也一步步走到“敦煌女儿”的近旁。

北大历史学系考古专业毕业的樊锦诗,在她最年轻、最富有活力的青春时代选择了敦煌。要知道,当时敦煌的条件有多差!那时,莫高窟几乎与世隔绝,去一趟敦煌县城要走大半天的路程。大家住土房,喝咸水,要忍受冬天零下20摄氏度的严寒,要忍受强烈紫外线的照射,要忍受骨肉分离的痛苦,要忍受有病不能及时治疗的痛楚……我不敢去想象,从繁华都市去到西北荒漠的樊锦诗是如何度过那一个个条件艰苦、工作任务繁重的日子?!她也曾心情烦闷,她也曾一个人远望三危山,为父亲的离世痛哭,为与新婚不久的丈夫分隔两地而痛哭,但哭过之后,是更加坚强与坚定的她!樊锦诗无怨无悔地将她的一生献给了敦煌,献给了莫高窟。从青葱岁月到八十高龄,从一头青丝到银发满头,挥洒一腔热血,倾注满怀深情!几十年扎根大漠戈壁滩,几十年潜心研究石窟的考古工作,在艰难的环境条件下,她陆续完成了敦煌莫高窟的分期断代工作,分出北朝、隋、唐代前期和中期的洞窟,并且率先开展了文物保护专项法规和保护规划建设,探索出了一条石窟科学保护的理论与方法,为世界文化遗产敦煌莫高窟的永久保存与永续利用作出了重大贡献。

为了敦煌,樊锦诗和丈夫两地分居长达19年,两个儿子出生后都没有得到她的呵护、照料与教育,以至于两个孩子的学习成绩都不太好。她时常自责“自己是不合格的妻子和母亲”,但谁又能说她无情?她的深情系于敦煌!这深情源自于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信念和力量!扎根于条件恶劣的大漠,和当地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进洞调查、记录,她潜心石窟考古研究和创新管理,完成了敦煌莫高窟的分期断代、构建“数字敦煌”等重要文物研究和保护工程。她还推动立法和制定莫高窟总体保护规划,按百年大计、千年大计来规范敦煌保护。她说“只有在敦煌才觉得有回家的感觉,只要进到洞窟里,什么烦心事都消失了。”“敦煌的女儿”,她当之无愧!

同样作为女人,我深知一个女人既要干好事业,又要照顾家庭和孩子,是非常不容易的。樊锦诗说,其实她也想过离开,然而,最终她还是选择留下来,她把大半辈子的光阴全部交付给了荒野大漠里的735座洞窟,莫高窟在她生命中占有多么大的分量!谈及“人生的幸福在哪里”这个话题时,樊锦诗说“真正的幸福,就是在自己心灵的召唤下,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那个自我。”我想,她的内心必然为一种强大的力量支撑着,正如她所说,这种力量可以让她面对所有困难,坦然地面对时间,面对生活,面对死亡。我找到了答案:一个人找到了自己活着的理由,有意义地活着的理由,以及促成他所有爱好行为来源的那个根本性的力量。这种力量指引着她顺从人生的必然以及内心的意愿,她说“经过了突如其来的很多事情,经过了与莫高窟朝朝暮暮的相处,我已经感觉自己是长在敦煌这棵大树上的枝条,离开敦煌,就好像自己在精神上被连根砍断。”

人类文明需要守候,人类文化需要传承。樊锦诗就是这样一位坚定而优秀的守候者与传承者,她将一生奉献给这片土地,她将一生奉献给敦煌,这是需要莫大的勇气、恒心与毅力的。她时常说“此生命定,我就是个莫高窟的守护人”。知识分子身上的理性、良知和她的才华完美结合了,这才使得一个大家闺秀,一个北大高材生,把她所有的光阴都奉献给了敦煌,把一生都交付于敦煌!她原本可以选择截然不同的、在外人看来更加辉煌绚丽的人生,但是她没有!长期生活工作于敦煌,使她逐渐忘记了都市,忘记了和城市有关的生活,忘记了她也曾是“南国女儿”,她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全部倾注于工作之中。使命与担当是她生命深处坚定不动摇的唯一的指航灯塔,这使得她在六十岁时还接受敦煌研究院院长的任命,在临近退休的年纪又重新起跑!

在读这本书的过程中,我深深地被常书鸿、段文杰、樊锦诗等“敦煌儿女”的事迹感动着,我也在思考:守护敦煌的意义是什么?樊锦诗说是一种精神,是种精神力量,国家的发展靠的是这种精神,有了这种精神国家才有希望。我想,应该就是这样的信念支撑着她的一生,让她无怨无悔地奉献着她的一切。樊锦诗说:“我觉得我能把一生奉献给敦煌莫高窟的保护事业,能够为这样一个绝无仅有的人类最伟大的文化遗产服务,非常幸运。如果还有一次选择,我还会选择敦煌,选择莫高窟。”是的,人活着,要有理想与信念,只有这样,才会把你认为要做的事情真正做好,做到位!而这理想与信念,必须与国家之命运、国家之前途紧密结合,抛却“小我”,心系家国!正如宕泉河边安葬着的27位第一代坚守敦煌的莫高窟人,他们的理想与信念始终与敦煌莫高窟同在!

生命的价值在哪里?樊锦诗给了我明确的答案:生命的价值只有在无私奉献中才能达到顶峰!读完《我心归处是敦煌》这本书,我的心情很长时间平静不下来,我从樊锦诗身上看到一束耀眼的光芒——精神的光芒:有价值、有意义地活着,时刻履行有限人生中的责任。我知道我是很普通的一个人,但此后的岁月里,我要把这种精神力量灌注到我的工作、学习与生活中,让人生更加有价值、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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