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活着不仅仅是活着——《活着》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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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牛耕田,做狗看家,做和尚化缘,做鸡报晓,做女人织布,哪头牛不耕田?这可是自古就有的道理,走呀,走呀。”福贵出场时的一番话,就带着深深的宿命感,仿佛也是自己一生的写照。

福贵,是余华长篇小说《活着》里的主人公,宿命感,其实是我们这些看客强加给福贵的。在福贵看来,他的一生,有妻子的不离不弃,儿孙的依赖陪伴,这些浓浓的温情,支撑着他走过崎岖坎坷的岁月长河。

余华笔下的福贵,生活在二十世纪中国的大背景下,他几乎经历了当时中国的所有大事件,国民党战争、土地改革、大跃进、文化大革命……这些历史事件看似与那座南方贫苦村庄格格不入,却实实在在的影响甚至颠覆了一个普通农民的命运。

福贵好赌,输掉祖辈积累的家业,当他悔过并重新开始时,被国民党抓去当壮丁;一去数年,再次回到家乡时,母亲去世、女儿成了哑巴;土改分得土地,妻子却患上重病、儿子惨死;女儿难得遇到重情重义的女婿,婚后夫妻恩爱,眼看生活出现起色,女儿却因难产去世,外孙的降临又给了福贵一丝希望,等来的是几年后女婿、外孙、老伴儿的相继离开。最后和他相依为命的,只有一头和他一样老的老牛。

生命在此刻显得不再那么珍贵,而是薄如蝉翼,轻轻一碰便土崩瓦解。余华的叙述异常冷静,几乎看不到一点感情色彩,他用最朴素平实的语言刻画人物,我们却从中读到暗藏的力量。作者让主人公以自己的视角来讲述自己的过往,同样的是,福贵也异常平静,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一段段故事,而与自己无关。福贵没有悲伤,只有我们为他叹息;福贵没有绝望,只有我们看不到希望。因为当活着成为人生的第一诉求时,便没有时间和余力去悲伤和痛苦。活着,只是简单的活着,连生活都谈不上,对福贵一家而言,都是最大的奢求。即使面对如此满目疮痍甚至毫无指望的日子,福贵仍然有开心幸福的时刻。他感受着妻子的体贴和温柔,欣喜于儿子取得的小小成绩,满足于哑巴女儿和歪头女婿的相濡以沫,期待着小外孙健康成长,生活给了他一个又一个希望,可惜这些希望都转瞬化为泡影,悲剧没有因为困苦而停止,而是继续接踵而来。然而,就是这些微弱的高光时刻,深藏于福贵的心底,成为他艰难历程中的一盏盏小灯塔,永远温暖着福贵,照亮福贵依然无望的漫漫长路。

“我是有时候想想伤心,有时候想想又很踏实,家里人全是我送的葬,全是我亲手埋的,到了有一天我腿一伸,也不用担心谁了。我也想通了,轮到自己死时,安安心心死就是。”福贵的描述里只有淡然和平实,福贵的一生也只有接受和面对。

“少年去游荡,中年想掘藏,老年做和尚。”故事的结尾,依然是福贵的话,他和老牛渐渐远去,歌声在空旷的傍晚像风一样飘扬……

这部完成于1992年的作品,今天读来,仍然带给我很强的震撼,它让我回归到生命最本真的状态,追寻生命最可贵的品质、思考生命最简单的意义。余华这么说他写作的缘起——“我听到了一首美国民歌《老黑奴》,歌中那位老黑奴经历了一生的苦难,家人都先他而去,而他依然友好地对待世界,没有一句抱怨的话。这首歌深深打动了我,我决定写下一篇这样的小说,就是这篇《活着》。”“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里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叫喊,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

余华的自述正是这本书的现实意义。福贵生活的20世纪中国,是内忧外患、动荡不安的年代,但福贵依然活出了自己的模样。现在已是朝气蓬勃、气象万千的新时代中国,我们无需经历战争的痛苦、无需忍受贫穷的折磨,我们可以活的自立、自信,每个人的存在,都是个体与社会结合的产物,我们无法永远遗世而独立,个人价值的持续提升,并和这个社会发生关联,便是自我实现的方式和通道。如今的我们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只要自己拼搏奋斗,都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我们有理由让生存变得有意义,让生命的羽翼丰满,中国梦是我们的基石,我们的梦是中国梦的花朵,基石让我们走的坚定有力,方向明确,花朵的五彩斑斓正如我们每个人不同的梦想,却都会拥有同样的精彩。

“我看到广阔的土地袒露着结实的胸膛,那是召唤的姿态,就像女人召唤着她们的儿女,土地召唤着黑夜来临。”国家永远像母亲,支撑着我们、包容着我们,为我们保驾护航,披荆斩棘。


李 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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